河神渝渝

事多长男【长男中心】

不自觉依赖长男的弟弟们

因事多备受关注的oso pine 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让我们今日一起揭开这个未解之谜！

01

松野小松。

可以说是松野家里最神奇的存在。

刚出生的时候，他第一个从母亲的腹部被迎接出来。

成为了长男。

大概就在一岁开始，他好像不再拥有平稳的生活。

是一岁的时候，他发了一场高烧，持续了很久，很久一段时间。

父母担心他，他才那样小，要撑过这样的高烧实在有些困难，他好像一直在沉睡中度过，几乎没有睁开几次眼睛，看着他跟其他兄弟相比苍白消瘦得过分的脸——

他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就连松造松代都开始担忧这种问题了。

简直是奇迹，他撑过去了。

他没有变成智商障碍的孩子。

他白皙小巧的耳朵，没有失去听力。

如火焰，艳红宝石，赤色的绚丽蝶翼般的眼睛，仍然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他的手足也是仍然健康。

脸色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松造激动的，紧紧拥抱住这个好像不知道哭闹的孩子，眼角滴落下温热咸涩的泪珠，流转滚动到嘴角边。

松野小松在小时候经历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但是他没有。

三岁的时候，他从床上滚下去，滚到了嘎吱嘎吱扇动的风扇的尖锐支架上。

血液浸染了他的眼眸，疼痛对于尚且幼小的他而言，过于难耐。

他以为他要死掉了。

后来，他被送进了医院。

缝了不知道几针，他陷入了昏迷。

但，总之，后来他又醒过来了。

四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人贩子，在松造集中注意买菜时，没有发觉他被人顺手牵去。

他被人带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

小松经历了好长一段黑暗的时间。

他以为他要死掉了。

但是他没有。

五岁的时候，上幼儿园。

老师是一个杀人犯。

全班同学都没有被他看上，跟小松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们也可以每天好好的按时回家。

但是他被抓去了。

他以为他要死掉了。

他没有。

再后来，六岁。

家里住进了一位眉目和善的寄宿人，总是给小松喜欢的东西，好像提前打探过，知道小松所有爱好，轻易的拉近了和小松的距离，降低了小松的警惕。

小松很喜欢他。

但那是一个强盗。

小松要死掉了。

强盗要将他从家里带走。

最后他仍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七岁，他又被人绑架了。

被绑到一望无际的海中心，粗糙的麻绳捆绑拘束着他的手脚，摩擦出红痕的微痛却比不上刺骨寒冷的狂风刮削着他的面庞，他的眼，他的耳朵，身子，所有的内脏与骨骼都像被深深割开剁下一般。

咸苦的海水都要漫过他的头。

痛苦到要死掉了。

他还是回去了。

因为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就连小松也觉得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恐惧，阴影，在他身上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每次遇难回去，他都是这样对担忧哭泣的家人说的。

「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事都没有。

啊。

再一次感受到冰冷锋锐的尖刀在不断吸收脖颈热度时，松野小松是这样想的。

02

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小松真正害怕过什么。

唯一一次看见的，就只有六岁那年，他滴下了眼泪。

仅仅是如此，他们便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瓦砾的碎片在世界观中堆积，磨灭成灰尘粉末，飘散，堆积。

那个小松怎么会哭呢？

长男？

那是他们头一次看见小松的泪水，头一次看见小松脆弱的样子，东乡被抓走的第二天，他又恢复了那副坚不可摧的样子。

嘴上嫌弃着，却让人发自内心忍不住敬重的，可靠的长男。

小松哥哥应该不会在意一个东乡吧。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最后，松野小松都要这样想了。

03

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松野小松将手从温热的红色卫衣口袋里拿出来，他展开手，交横叉错的斑驳树影间透出些光，又从指隙间滑落，落到他赤红的眼珠旁，像是折射出光的宝石一般。

如此清澈明亮。

但他很快放下了手，合上眼睛。  

他又一次在这里入眠。

葱郁的树荫，风拂过小松的脸庞时也会带起几片树叶，摆动时会发出柔柔的沙沙声，缓慢流淌细细溪流，哗啦哗啦的。

他又想起了——不知道是哪一次啊，被人从这里带走。

他曾最喜欢的这个地方，宁静清凉。

到处都是好看的色彩。

「呃，呜」

什么事都没有哦。

松野小松用英雄色彩的衣袖遮住了燃烧着英雄般颜色的赤红眼睛。

是不是要下雨了呢。

世界都变得昏沉阴暗。

04

大家甚至都要开始习惯小松被绑架或是其他什么事情了。

因为啊，每次他都只是迈着悠闲的步伐，就算浑身破破烂烂也是笑嘻嘻的，慢悠悠沿着街走回来。

有时候是黎明，有时是正午，也有黄昏和晚上的时候，但是他赤红的眼睛总是折射出光芒。

哪怕是在黑夜，也闪闪发光的。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像英雄一样帅气的回来。

然后啊。

「啊呀呀，这次出门稍微有点久啦。」

他会这样说。

甚至回来的时候还会顺便买上啤酒，就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发出咣当清脆碰撞声的六瓶啤酒放到桌上。

然后顺势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有点累啊。」

「不过这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他躺在客厅中央，是这样说的。

05

寂静的夜晚，路边就连一只野猫也没有，偶尔吹来的风带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完全不足以干扰人们的睡眠，天边唯独悬挂着一个散发微弱光芒的月亮，星星被漫无边际的暗与黑吞没至不见，最后几颗眨动眼的星也消失被深夜隐没。

在心里悄悄念着说是要出去吃拉面的小松哥哥，又一次没有叫上兄弟，自己独自一人出门了。

在梦里看见了东乡，然后他又想起来。

啊，我在这里也被人打过啊。

啧。

于是他套上了红色的卫衣，轻轻悄悄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他曾数次夜里摸着黑起床。

小松熟稔的在漆黑中找到了玄关的位置，准确的在十二只杂乱摆放的鞋子中摸到两只鞋子，直接套上，没有一丝迟疑。

好，出去吧。

他缓慢的挪动步伐，路灯散发着昏黄的亮光，他盯着自己的鞋子，望着长长的影子。

今天也准确无误的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小松抬头望了望天空。

大抵是淡淡的朦胧月色与镶裹于黑夜中的星星模糊了迷蒙的双眼。

他合上了眼。

06

早上起来没有发现松野小松的身影。

大概是又早起出去了吧，松代有些担忧的望着在一堆混乱摆放的鞋子中明显空缺的位置。

松造插着腰望向正打算开始洗漱的五人，打着哈欠，揉着肚子，梳理着头发的挤在镜子前，一般站在中心的小松不在，旁边衣服篮已经放进了一件衣服。

大概是出去了吧。

早上起来没有看见旁边有人，哥哥应该是出去了吧。

洗漱的时候旁边没有人，他出去了。

……

当所有人正式坐在饭桌前，都已经了解明白到这件事情。

松野小松应该是提前很多出门了。

因为已经算是常态了，小松也跟松代和松造说过不要担心自己之类的话语。

所以大家又开始习惯了有时没有长男的身影。

不过那个人总是会在各种重要关头出现啊，

是那个人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大家都忍不住这样想。

只是，一直到傍晚，他都没有再次出现。

松造和松代虽然也想一起等小松回来，但被好像是无所事事的五个家里蹲赶去睡觉了。

「My dear daddy and mommy——！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工作不是吗？」空松取下墨镜，摆出痛到让人睡不着觉的姿势对他们说着。

额间滴下了汗滴。

「而且我们也睡不着。」蜷缩在角落的一松散发着阴沉气息的抱着被子和枕头接着空松的话继续说。

轻松静静坐在一边，望着门口。

反正小松肯定能回来的。

他是这样想的。

不止他，所有人都相信那个小松是一定能够回来的。

只是一直等到一丝光开始漫上天边，蔓延至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坐在客厅的兄弟仍然没能听见熟悉的啤酒哐当声。

客厅的灯没有被人打开，所以他们也没有被人照亮。

沉寂于黑暗。

那个松野小松没有回来。

空松颤抖的捧着时尚杂志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他带着墨镜，嘴角还保持着一丝勉强的弧度，安慰的话语哽在喉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声，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压抑的无措与担忧。

轻松盯着一页书看了整整十分钟了——他翻出了一大堆言情小说，求职杂志，甚至平常和珍惜细摆在藏自己珍爱小x片的箱子里的各种喵桑访谈杂志都拿出来看了。

书堆遍在他身边，杂乱摆放着。

他却无法静心翻阅。

脑子里炽热喧杂。

他又想起了，在自己面前哭泣到昏睡的长男。

以及当时世界崩塌般的感受。

一松本该是最昏昏欲睡的一个人，毕竟每次他都没什么事做，虽然开灯就睡不着，但盯着一直没有变化的门和玄关实在是难以消受。

只是，再难以消受，也希望小松下一秒就能推开门，希望那抹红能燃于黑暗中。

一松实在清醒过分了。

可只是此时此刻就希望他能出现啊。

十四松抛棒球向来精准。

十四不停息的扔着球，速度愈发愈快，失败率越高。

目前在考虑室内挥球棒的可能。

哼哒，小松哥哥还不回来，明明说好了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十四松十四分生气。

气到脸鼓。

椴松昏沉在手机光线前，手上极速大力地按动着手机屏幕。

翻过上百条消息，点开数十个手机软件，翻开曾在被窝和长男狂笑不止的视频。

啊，快点笑啊。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

只是将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后，再难以将头抬起来了。

光芒透过玻璃折叠。

松代和松造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见客厅的场景就马上明白了，仍有些困倦的思绪迅速清醒。

客厅的五人没有一个人能提起力气跟父母说早上好。

散发着无法掩盖的黑色具现化气息。

可恶混蛋臭长男屁毛给我烧起来算了。

区区一个长男怎么让人这么担心。

「怎么会……居然还没回来……」

夫妻两人皱着眉，在客厅焦躁的走来走去。

「那可是松野小松啊——」

是小松又如何呢？

仅仅只是听见这个名字就感到信服了啊。

是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在心底不自觉的相信着这一点。

所有人啊。

「总之，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回来，就要立刻报警。」

松造和松代琢磨讨论了好一段时间，最终神情有些凝重的严肃决定。

被死气沉沉的「哦。」回应了。

07

实际上，他们原本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长男的。

无论是看着他在洁白过分的床上即将死去的样子，看着他头上绑着的层层白绷带染上刺眼的红，也没有人会想到帮他拆开绷带，再绑上新的一层。

放学后无意晚了一点回教室，透过门缝看见了小松被老师单独留下，将他抱在怀中，笑着用美工刀抵着他纤细脆弱的手腕时。

他也只是直接走开了。

甚至没有想到跟谁讲这件事。

小松被人贩子带走了？

小松被骗子抓走了？

小松失踪啦？

哦。

没有人会想那个人烦到要死的人渣长男会怎么样的啦。

没有长男？

换一个就好啦。

直到他们真切体会到松野小松所忍受的事物，仅仅只是不长的一段时间。

并且他们不知道小松所承受的是否比这严重更多。

没有办法想更多，只是感受到无可压抑的，发自内心的愕然。

那个总是笑着说没事的人，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吗？

没有人敢多想。

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开始关心他了。

08

因为他总是装作没事的样子。

最后连自己都蒙骗过去了。

骗过了所有人。

09

穿过赛马场，走过人群熙攘的大街。

看不见活力而耀眼的红色。

走进怦咚怦咚打击小钢珠的店里，跑遍彩票店。

望不到温暖的红色。

走过他一个人寂寞时会去的，他所熟知的兄弟们经常待的地方。

思绪绕过各处。

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春樱，漫天飞舞。

夏风，流转云间。

秋叶，堆积飘荡。

冬雪，消融于指尖。

记忆中那人陪他们度过太多时光。

耀眼的，霸道的，占据了视线后，又深刻的印入记忆。

让人忍不住靠近，依赖，相信他。

又忘记了。

不过是一个区区长男。

哪怕无意间流露出来温柔，即使装作没事的样子。

应该早点想起来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心脏像没有汽的可乐，没有乐趣，更没有甜味。

难受死了。

五个人这样想。

010

令人恐慌的是，松野小松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可能，真的不见了。

人间蒸发，看不见了。

好像刮过台风，蓝天白云仍然悠然自得，可是却不能发现，就在它底下，精心堆积的城池都已经被刺骨台风毫不客气的刮倒摧毁。一点一点碎成粉灰，飘散弥漫着。

没有人能帮他们再好好的堆砌回去了。

他们几个就躺在废墟堆上，不听不闹，却也一点不想挪动。

寒冷荒凉，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

明明他们都确实活在这里，却全都崩塌，消散了。

到底去哪里了。

想要骂你的没气说了啊。

011

松野小松失踪的第二个月。

兄弟们还在努力寻找。

不知道是哪天晚上精疲力尽的瘫倒在沙发上，十四松在沙发上气呼呼的翻滚起来，沙发剧烈晃动，最后其中一边没有支撑住，躺在沙发边边的空松和沙发一起翻倒了。

空松被压在了最底下，十四松安然无恙的躺在沙发背上。

「十四松……！！」空松才想朝十四松吼一声，就发现十四松好像发现了什么，在沙发底部摸索着什么。

沙发底部有一角看起来怪怪的。

该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用胶水黏上的地方。

「！！！」

十四松发现了什么。

「カラ松哥哥，这个……」

他声音带着些颤抖，与平常相比如此认真。

其他紧跟着回来的兄弟发现了客厅中央翻倒的沙发，混乱场景中央还有一黄一蓝的身影。

「呜哇……！你们在干什么？」轻松望着背对着他们的十四松和空松，他们两个在沙发背上坐着，头凑到一块，不知道在看什么。

然后，发现了十四松难得凝重的神情。

以及空松畏惧着发抖的手上，正拿着一本皱巴巴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本子。

本子封面上写着大家都十分熟悉的，看不清到底在写什么的胡乱潦草字体。

「小松的……记录本。」

轻松十分熟悉这种字体，小松总是在便签纸上留下这样的字体，或许是习惯了，他一眼扫过，就已经看出到底写了什么。

于是，他缓慢的，艰难的从喉口挤出了话语。

那个小松啊，还有什么能可以记录的。

他会写什么。

啊。

一松蜷缩在一旁，紧紧抱着一个枕头。

缺氧一样，呼吸都做不到，好像这样就能得到救赎，他死死拽着那个枕头，无法松开。

椴松紧紧撵着衣袖。

本来提在手上的包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了。

「哈哈，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翻开，翻开看看吧。」空松强装镇定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注意到的时候，手已经抖得不像样了。

他翻开了第一页。

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的潦草，是用十分认真的笔迹，写下的好看流畅文字。

【听说是一岁，发高烧了。】

【三岁的时候，滚到床下，撞到风扇了，还真是痛啊。】

【四岁，有个人贩子，可恶啊，痛苦。】

【五岁，有个杀人犯，还是个变态，好痛苦。】

【六岁，东乡，我要死掉了。】

【七岁，被绑到海中央了，好冷，好痛苦。】

【啊，不知道几月几号，反正是是现在在写这个的昨天，又被绑了，好像不痛苦，今天也是人间国宝，魅力领袖呢，要好好当个优秀的长男——什么的才不会呢。】

因为字迹太过清晰，冷静，所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松野小松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罗列下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的？

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

为什么到后面，已经不痛苦了呢。

真的已经，不痛苦了吗。

痛苦的话，就说出来啊。

明明他只要说出来就好了。

因为总是走在最前面，所以他的表情都没有让人看清。

「混账……おそ松他……」

空松再没有力气看下去，轻松也没有办法再读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难以置信。

难以化开的苦涩。

小时候总是讨厌吃药的，因为实在是太苦了。

而小松又吃了多少药呢。

好像是很多的，各种各样的药。

兄弟没有问过他有没有事情，父母没有问过他有没有问题。

如果能够真正忘怀，小松是绝对不应该写下这些的。

可恶，实在是太糟糕了。

012

松野小松，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合格的长男，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够温柔的对待兄弟。

但是太刻意表现出来的话，就显得太矫情，太恶心了，不想那样。

不想做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只要他们可以好好的，按他们想的那样过下去。

013

夏日尾声，蝉仍统治着家门前那片树林，飘浮于高空的云染上好看的红，透着些橙和紫，太阳最后燃烧着，缓缓向下坠落，好看而柔和的光。

松野小松沿着再熟悉不过的路走回去，公交车站的路牌杆上仍旧染着些锈迹，泥土夹杂青草的回忆中的气息，萤火虫总是在这里飞来游去，点点荧光在黑暗中显得祥和宁静。

已经没什么人影了。

小松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在丝丝光亮下也显得格外清楚，在脸边绕过，又被清冽柔风拂去了身后，消失不见。

还是有点冷啊。

很快就要到分岔路口了，那边的路灯差不多该亮了。

不过总是损坏的，没有人维修，一闪一闪，不停闪烁着昏黄的暖光。只要走过去，影子就印在地上。

很快就要到了。

啤酒罐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寂静小巷显得格外清亮。

一定让他们担心了吧。

松野小松闭上被风吹得的干涩眼睛。

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熟悉找到的地方。

他正打算说出曾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语。

才发现住宅没有一丝亮光，黑漆漆，和旁边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

小松只好先推开门，按下电灯按钮，将啤酒放在玄关处。

哐当哐当。

黑暗笼罩的屋子被光芒点亮，又染上生机。

世界开始重建，又透进光芒。

松野小松看见瘫倒在沙发的兄弟。

正打算一如既往的，说出，记熟于心的话语。

他又眨眨干涩的眼，勾起疲惫的嘴唇，张开。

好累。

「我回……」

被飞扑过来的十四松堵塞住了还未吐出的话语。

「噗哈……怎么这次这么激动，哥哥我可是什么事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热的触感盖住了还没说完的话语。

十四松将手覆在小松的唇上。

「呐，哥哥，不要再说这种事情了。」

他认真的这样说着，泪水盈满眼眶，滑落。

「欢迎回来。」

他紧紧环抱着小松。

其他兄弟才反应过来，已经被十四松抢先了。

空松和轻松愣愣站着，不知道说什么，注意过来，只干巴巴的说了「欢迎回来。」就哭出声了。

空松使劲的抽了抽鼻涕，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又抽噎着大声吼出有些断续的再一次「欢迎，回来！」

轻松拼命擦掉眼泪，小小声嘟囔着「混账长男，下次还这么晚回来，屁毛就给我烧起来……」

「欢迎回来。」

他红着眼眶，好不容易才颤抖说出这句话。

一松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流下眼泪，拽着小松的裤腿，止不住抽泣的说着「呜，欢呃，迎回来……」

椴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小松身后，头靠着小松的肩，小松感到肩上有些许湿热，然后炽热的气息伴随颤抖声音凑近他的耳畔「小松哥哥，欢迎回来。」

「真是的……我现在可是脏得很啊？」

这样说着，他笑嘻嘻的抚摸着兄弟的头。

「这次，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哦。」

「人间国宝的松野小松回来了呀……？」

不再是强硬撑起的笑容，更像释然的情不自禁浮现的自然柔和微笑。

心脏像是充满汽的可乐，经过剧烈晃动后猛的打开，呲的一下炸裂开来，甜滋滋的气息蔓延着快乐。

身着蓝色，绿色，紫色，黄色，粉色卫衣的哗啦啦流泪的几个奇怪男子朝着因为他们齐齐攻击而受到惊吓的小松身上扑去。

松野小松一个个揉乱兄弟的头发。

笑着，有些疲惫的合上眼。

如此令人安心的归处。

小松哥哥，晚安啦。

祝你有个好梦。

辛苦你了。

还有啊，欢迎回来。

end

故事在这里结束，却不可能完结

他们还有很长远的以后

【高高在上的神社下开了许多花朵，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感觉十分的好看。通往神社的阶梯旁边系着长长的红麻绳，还挂着金色的，映出光的铃铛。沿着泛上了些苔痕的石台阶缓缓走上去，很快就能看见神圣庄重的神社，再多走快几步就能到了。神社的门口悬挂着陈旧的泛黄白色布料，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是什么神奇的符号？感觉好神奇。好安静，明明是夏天，这么大片树林居然没有吵死人的蝉叫，就只能听见沙沙的树叶声呢。呜哇，这里的石雕好逼真，是什么神兽的雕像吗？记得这里都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参拜了呀，居然一点灰都没有…！不愧是神社嘛！比外面凉快多啦。咦，这里居然有人？啊，是多疑了吧，根本没有人嘛…好的，决定了！难得来一次神社就来许愿吧——嘿咻，神明啊，请让我的家人幸福，还有……哇啊，风好大，诶，都已经这么晚了吗！下次再来吧——要回去吃饭啦，吃饭啦！】废弃神社，夏日的阴凉，斑驳树影，早已忘怀的朦胧记忆中神明的模样。